业界访谈：Kraftwerk 与 3D 音效（Part 1）
作者：Cornel Hecht
编译：Hotwill
众所周知的 Kraftwerk 实际上是一个多媒体项目，由 Ralf Hütter 和 Florian Schneider 在 1970 年成立，是德国杜塞尔多夫的先锋艺术代表之一。于此同时，他们二人创建了传奇的 Kling Klang 录音棚，在那里他们制作了所有 Kraftwerk 的专辑。
Kraftwerk 被认为是很多电子音乐流派的先锋，包括 electro, hip hop, synth pop, minimal，尤其是 techno。Kraftwerk 在过去 50 年中书写着音乐的历史，这对组合在 70 年代成立初期就开始使用现代技术进行创作，预示着基于电脑制作的音乐将会对数字时代产生重要的影响。
他们大量使用电子音效、合成音色、自动化和机器般的节奏，同时附带精心设计的机械影像，Kraftwerk 通过文字和影像的方式向人们展示了一个呗机器、电脑和大数据所统治的世界。所以他们也是早期对信息时代保持质疑的人，尤其是关于人类和机器之间的关系。
Kraftwerk 在过去几十中所使用的技术也反映着时代的变迁与科技革命。Autobahn 在 1974 年使用 Minimoog 弹奏 Bassline，而 Kraftwerk 则在 1986 最先在刚刚发布的 Electric Café 进行实验，同时使用了来自 Synclavier 的采样。到了 2003 年，这对组合在 Tour de France Soundtracks 项目中加入了 VST 软合成器音源。
Kraftwerk 的故事于 2012 年再次续写，他们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正式开启了 Der Katalog 12345678 巡演。时至今日，由 Ralf Hütter, Henning Schmitz, Fritz Hilpert 和 Falk Griffenhagen 不断打磨而成的表演被认为是当代艺术当中一种非常独特的艺术表演形式。在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开启的 3-D 音乐会正式揭开了接下来几年的表演序幕，他们还将到访 Tate Modern Turbine Hall (伦敦), Kunstsammlung Nordrhein-Westfalen (杜塞尔多夫), Akasaka Blitz (东京), Opera House (悉尼), Walt Disney Concert Hall (洛杉矶), Fondation Louis Vuitton (巴黎), Neue Nationalgalerie (柏林) 和 Guggenheim Museum (Bilbao)。
作为 Kraftwerk 的创始成员，作曲家/作词家 Ralf Hütter 于 2014 年获得了格莱美终生成就奖。2017 年 3 月，Warner Music/Parlophone 发行了 Kraftwerk 在 3-D Der Katalog 项目下进行的 12345678 演出录音，这张专辑在 2018 年 1 月获得了格莱美最佳电子/跳舞音乐专辑。
作为 Kraftwerk 的一员，Fritz Hilpert 本身也是多年的 Cubase 用户，我们代表 Steinberg 表示祝贺的同时，也与 Fritz Hilpert 聊了聊音乐科技、3-D Der Katalog 项目和其他很多事情。
S 代表 Steinberg，K 代表 Kraftwerk。
S：恭喜你们获得格莱美大奖！你们最近赢得了最佳跳舞/电子音乐专辑。在我看来，3-D Der Katalog 是一项突破性的空间声音项目，结合了杜比音效和耳机上的 虚拟 3D 环绕声技术。Fritz Hilpert 和 Tom Ammermann 在项目中扮演着 3D 混音工程师和 3D 母带工程师的角色，并在 2017 年获得了格莱美最佳环绕声专辑的提名。
你们之前和 d&b 一起合作完成了第一个 3D 音效项目，请问这次经历在这次杜比音效的项目中能够排上用场？或者说杜比项目是一次全新的开始？
K：我们使用 d&b 最新开发的 Soundscape 系统进行演出。我们在多年的 3D 现场演出中积累了很多经验，这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新系统的研发。
Kraftwerk 曾为 Minimum Maximum 发行过 5.1 版本的 DVD 唱片，同时还有 SACD 格式的多通道纯音频版本 —— 在 2005 年，这是能够提供最好音质的多通道音频格式了。回收科技的历史长河，虽然这项技术没有被广泛认可，但 SACD 版的 Minimum Maximum 在收藏界却是炙手可热的唱片。
Atmos 项目基于环绕声技术，但加入了全新的空间维度，带来了全新的听觉感官。在家庭娱乐系统当中，环绕声采用 2 个或者 4 个声道在观众头顶的一个半球体声像内进行定位。而 Dolby Atmos 则加入了一个全新的维度 —— 物体，声道以物体的形式在 3D 空间内移动，以此来创建空间的对角动态 —— 从左下到右上。
基本上，电子音乐的声源定位是没有固定规则的，而古典乐和传统乐队项目则是完全不同的。Minimum Maximum 更多是使用现场的输出信号来重新重塑现场的听觉感受。我们在 3-D Der Katalog 项目中在准求最好音质的同时采用了现场的声音调制，这样让声音的空间混缩更具有开放性。但无论是现场还是 Atoms 混音，节奏的部分都是不能被打断的，这就意味着节奏元素不会参与声像空间的活动，只会在一个狭小的甜蜜点被听到。在家用 Atoms 系统中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是如果是为大型场地制作 3D 音效，那么远距离的听感将会产生很大的问题。
在这些场景中，Pad 音色、电子音效和非打击乐音色效果会是最好的。听起来这会有很多限制，但其实还是有很多可以发挥创造力的空间吗，只要你静下心来去研究，比如学习如何在多声道系统当中摆放混响的位置。
S：电影行业已经通过新电影在市场大力推行 Dolby Atmos 杜比音效系统，但音乐产业似乎还差的很远。这是不是为你们寻找标准和参照增加了难度？毕竟似乎还没有任何参考素材.....
K：探索还未有人涉足的领域会让项目变得更加有趣。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设计 3D 混音和利用第三种声音维度，而不会有已经存在的框架来限制你。对于那些按照 3D 音响系统的用户来说还很是很难找到支持 3D 音效的音乐，但 Pure Aduio 的人已经开始制作一个专门的 HD 和 3D 音效分类。但就目前来说，大型音响系统的需求已经被更加廉价的监听音响和多媒体音响所取代。三重频率需要通过置顶的方式对听者产生作用，但放置两侧的系统也意外的拥有良好效果。
在制作方面来说，Steinberg 在发布 Nuendo 8 之后为制作 Atmos 音效铺平了道路。我们可以在 Nuendo 当中打开 Cubase 工程然后直接连接到 Dolby RMU，在这里我们可以直接对“物体”进行处理。在播放方面，制作好的“物体”将会发送到 Atmos Decoder，然后针对特定的音响系统进行优化。总共有 64 种音响系统可选，其中就包含了 Atmos Cinema 杜比全景声。
S: 最近我们有机会可以在拥有顶级杜比全景声系统的影院内体验 Katalog 项目，声音表现实在让我印象深刻，当然还有 3D 影像。3D 音效能够有这么多调制声音和摆放声音位置的方式，这么多的花样实在让人眼界大开，并且声音相当开阔且透彻。请问你们在这些可能性当中是否曾经迷失自我？为影院制作混音和制作蓝光有什么不同？有哪些是需要妥协的？
K：基本上，我们制作的混音可以同时满足家庭和影院的播放需求，没有任何的妥协，但只有在影院当中你才会得到最好的听觉体验。所以我们在 ARRI@Bavaria 混音阶段做了一些变化，比如按照不同的速度和风格在更大的空间里设计专门的声音动态。这是因为影院提供了标准的听觉响度，你可以按照特定的响度进行工作，而不需要考虑人耳对响度变化所带来的频率反馈会有不同的灵敏度差异。一般来说，更大的空间能够容纳更多的 Bass，所以就应该提供足够的量。在观赏电影的同时你可能会感受到低频的蹿流，让你有种巴不得系紧安全带的感觉。
S：我看过几次你们的现场演出，感觉你们大量的用到了混响，并且用特定的方式进行调制。我对 3-D Der Katalog 当中把混响放置在观众后面印象非常深刻。请问这些都是在环绕声耳机当中完成的吗？
K：肯定的。我们使用 New Audio technology （NAT）为耳机设计的 Spatial Audio Designer (SAD) 环绕声技术，同时我们也在 Pro Tools 和 Nuendo 当中使用 Dolby Atmos 的功能。NAT 是由 Tom Ammermann 运营的软件公司，结合了他多年来在环绕声和 3D 音效的制作经验。我们用 SAD 软件通过 NAT 高质量的 HRTF 将制作好的 Atoms 混音发送到虚拟 Studio，在很好的还原 Atoms 混音的同时也不会对立体声混音产生影响。即使是使用一般的立体声耳机，SAD 系统也能很好表现声音在前/后/上/下的感觉。当然，耳机的质量也非常重要，好的耳机能够带来更好的细节表现。但即使是入耳式耳机，这款软件也能带来惊人的表现力。
S：Kraftwerk 的专辑以 3-D Der Katalog 的名义发行，包含蓝光、DVD 和 CD 三种形式，囊括了 8 张 Kraftwerk 的经典专辑：Autobahn (1974), Radio-Aktivität (1975), Trans Europa Express (1977), Die Mensch-Maschine (1978), Computerwelt (1981), Techno Pop (1986), The Mix (1991) 和 Tour De France (2003)。
这 8 张专辑在 2012 - 2016 之间进行录制和拍摄，拍摄和录制场地包括 MoMA (纽约), The Tate Modern Turbine Hall (伦敦), Akasaka Blitz (东京) 和 悉尼大剧院。
Krakftwerk 的音色听起来都被精心打磨了一番，但仍然保留了即兴和现场调制的空间，所以每场演出听起来都有些不同。电子音色的产生听起来相当完美，但似乎有点太过于完美了。所以你们是故意留下一些略微不准确和现场调制的部分？
K：当然，故意产生小的失误来破坏完美并不是我们的本意，我们只是尽可能的保留音乐自然的一面。调制这个词可能是最好的诠释。每一首歌的基础架构已经被确定好了，所以一些细微的变化也会对音色产生改变。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演 Live 的原因 —— 我们就相当于是“模拟人声”。随着时间变化，人们的评判标准也发生了有趣的变化。过于完美在现在看来反而可能是瑕疵，而在 70 和 80 年代，听起来像唱片一样才是更好的目标。
可下载 Midifan for iOS 应用在手机或平板上阅读（直接在App Store里搜索Midifan即可找到，或扫描下面的二维码直接下载），在 iPad 或 iPhone 上下载并阅读。
